在台灣想真心做時尚怎麼這麼難？專訪 Kiwi 李函，就連粉絲數 30 多萬的她也想放棄了
我們曾經寫過這樣一篇〈以為穿上名牌就是時尚達人？淺談網紅部落客的借衣文化〉的文章來探討時尚界的網紅現象，而兩年前 Vogue Runway 也和網紅 / KOL 發生了爭執，最後《紐約時報》跳出來緩頰說，其實都是一些不知所謂、裝模作樣的人在那邊亂。
那個「亂」字何來？有很多時候我們求的是一個名正言順，當然，有本事（影響力）品牌自己會來邀請，若自己跑到國外招搖撞騙？說實話真的沒人欣賞。（ps. 據說以前很多自詡時尚咖的部落客都會寄一堆很浮誇的履歷給選貨店要秀票借衣服說會幫忙曝光然後人到國外後自爽後最後連店家一個字都沒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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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台灣的正港 KOL「Kiwi 李函」也是這麼覺得，年僅 27 歲，已是 Louis Vuitton、Dior 和 Burberry 等精品大牌的心儀愛將，這絕對不是偶然或幸運能一言以敝之，畢竟她從 15 歲就已開始擔任模特兒。論戰績，月前的 Louis Vuitton 2020 早春度假系列，巴黎總部「指名」邀她「飛去紐約」看秀。
這一路走來，李函坦承：「我真的很喜歡時裝。」可卻也在近期有了想放棄的念頭，此番接受 Heaven Raven 專訪，很顯然，她有話想說：
Heaven Raven（簡稱：HR）：你最近都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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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wi 李函：「準備去紐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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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為什麼突然有這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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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自己想要放鬆，對台灣有點疲乏，想到紐約找其他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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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疲乏的原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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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 KOL 是一個新的職業，之前沒有先例，台灣也沒有媒體知道 KOL 會成長到什麼程度，而我本身不是藝人，沒有唱歌、沒有演戲，所以相較於其他明星來說，KOL 在台灣比較不被受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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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曾有台灣媒體邀請你到時裝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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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第一次參加時裝週是香港媒體邀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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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請問所謂 KOL 和模特兒實際的工作內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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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各行各業都有意見領袖（註），那他們做的事情就要很有責任感，我的部分是平面 Model 的 KOL，除了擔任模特兒、受邀參加活動以外，還會用自己的影響力去帶動效益，有些時候也會有媒體來詢問我們的看法，要做的事其實不少，絕不只是單純拍拍美照像網美一樣而已，重要的是要有責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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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意見領袖：就新聞學的說法，就是在該領域當你有疑惑會向這人看齊或是尋求意見的人。（例如醫學方面：醫生、護士、營養師、藥劑師、醫學系學生…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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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那你怎麼看待 KOL、網美、部落客？
他們是分開還是一樣的？你自己的定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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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分開的，我只有經營 Instagram，主要是經營我自己。」
「跟網美相比，他們只要拍美照，說話不用負責任。對我來說，這三者角色是不一樣，但很多人會以偏概全，好像做了某些什麼事情就會被定義成網美，可大家並不了解背後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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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你覺得自己是從何時開始從模特兒變成 K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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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2016 年去香港參加 Burberry 活動開始，在更之前是拍 2% 的看板，陸陸續續開始有香港媒體找我去拍攝雜誌單元，曝光量開始變多，可能因為這樣精品有注意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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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參加那次 Burberry 活動有什麼感想？
後續有讓你對時尚產業有什麼啟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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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想是有點驚訝，原本只能在電視上看到的藝人，竟然有機會能一起同台；再說，覺得既然要成為一個 KOL 的話，要有負起責任，不是說去那邊跟明星拍拍照而已。我覺得參加活動，我會想去了解精品背後的故事、設計、以及下一波趨勢是什麼，然後把這些寫出來跟粉絲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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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你覺得在你的介紹下是否真的會影響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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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發現真的很喜歡我的粉絲，我背什麼，他們就真的會去買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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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你認為品牌特別喜歡你的原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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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是我很有禮貌吧，當然也很敬業、很好配合，因為我無論做什麼，活動也好拍照也好，都是當成是一份工作，而不是把這當作炫耀自己的工具，不會特別去誇頌，感覺自己很像時尚產業的公務員，每一次都會把品牌要求的事情完成。」
「幫范冰冰的墨鏡品牌拍的形象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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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家人是支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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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 15 歲開始就沒跟家裡的人拿過錢，我媽那時候就放話說，如果要走這行就別跟家裡拿錢，一直到我 18 歲有次請媽媽陪我去試鏡電視廣告，她看到客戶罵我罵得很嚴重，才了解到這行其實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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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從過往甜美階段到如今成時尚辣妹的面貌，
你做了什麼樣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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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前就覺得自己內心很叛逆，只是年少時期沒辦法讓我這樣做；後來看了《惡女羅曼史》還有《NANA》，就像是內心受到啟發，真的很想要跟她們一樣，所以剪了瀏海，畫上煙燻妝成為現在的李函。」
電影《惡女羅曼史》劇照
電影《NANA》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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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客戶的反應是？
有特別因為這樣受到哪些品牌青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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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剛開始都有點驚嚇，但後面還蠻喜歡的。」
「之後少女雜誌才比較理會我，可能是因為我剪劉海前的網拍時期被塑造的樣子有點太甜，就有既定印象，看到網路照片覺得我就只能這樣。（笑）」
「19 歲時的甜美照，那時候還是甜美風，我記得是仿妝單元，我那時候仿妝的是佐佐木希。」
「這張沒什麼，只想表示很辣，然後我喜歡拍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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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在當模特兒之前，有其他的志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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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以前家裡希望我能有份安穩的工作，所以原本很想當英文口譯官，不然就是空姐或者跟貿易有關..等，用得到英文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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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你是如何讓自己變得更時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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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分有兩個面向，一個是模特兒拍照，另一個是我開始跑時裝週之後。因為在成為 KOL 之前，我有去上過演員戲劇班，但不是為了能去拍戲，只是想讓自己在拍照時的眼神肢體能夠更投入。」
「後來去時裝週後，有一個香港編輯問我說：『Kiwi 你喜歡上一季哪個設計師的單品？』那時我竟沒辦法回答覺得非常丟臉，那次經驗後算是痛定思痛，心想：既然都要坐到這位子，一定要好好研究時尚才有資格。所以在那之後，只要有機會到國外工作，一定都會去當地選貨店看看其他品牌設計，也會看你們網站或是國外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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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你的 IG 有 30 多萬名粉絲，
你覺得你成功了嗎？還是可以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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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可以更好，因為跟歐美的 KOL 比起來，30 萬這數字真的不多，但是我覺得亞洲 KOL 都蠻辛苦的地方是，因為這裡真的蠻封閉的，在沒有自己人挺自己人的情況，真的很難讓世界被看到，所以，在這世代大家要互相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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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你覺得這要怎麼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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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比像是日本、韓國，他們就給我一種很挺自家人的感覺，水原希子、小松菜奈、Akimoto（Kozue），她們很喜歡自己的文化，品牌也很肯推自己的人、也很願意幫忙曝光，讓國際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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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你剛講述的人大多有著藝人光環（或是男友光環），
你曾想過要如何去趕上她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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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沒有打算藉由這些新聞去讓自己更紅，就是想讓大家看到我個人的潛力和實力。說真的有 follow 我很久的粉絲都知道我一直都很努力，因為這一路走來真的不易。也許是文化風氣，也許是因為台灣以前沒有這樣類型的職業所以大家會不懂我在做什麼，後來想到的方式是，或許可以出去外面闖一闖，把知名度打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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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你已跟許多品牌合作過，
有最想合作的牌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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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很喜歡三個設計師，Alexander Wang、Matthew Williams（Alyx）、Yoon（Ambush），很希望有一天可以跟這三位設計師合作，除了設計之外也覺得風格很符合我自己的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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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像 Yoon 如今是 Dior 男裝的飾品創意總監，
以你和 Dior 的關係，
你覺得會有合作這一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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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難，因為我是走女裝路線，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想跟她聊天、分享我真的很喜歡她的設計。雖然我不覺得自己很厲害，但其實蠻希望可以跟 Alexander Wang 合作。因為據我所知，他也是會找很多非模特兒走秀。」（ps. 像 2020 早春最大亮點是《週六夜現場》Pete Davidson 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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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其實很多設計師都會看自己的 IG，
其實你可以試著從上面去聯繫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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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前陣子我真的差點想放棄，覺得做很多工作，但台灣很多人都不知道你在幹嘛。我其實後來想到的是，因為我人要去紐約，我其實可以寫信給他們。」
「因為上次去時裝周有認識到（IG 時尚創意總監） Eva Chen，她就突然給了我一個 IG 藍勾勾，真的有點驚嚇到，然後我也有提到我六月會到紐約一個月，她就有約我咖啡。一方面我來紐約是當休息，另外也是想讓自己闖一闖，打開更多的機會，因為最近在台灣真的很疲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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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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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每個 KOL 的操作方式不一樣，有的人是比較 Show-Off（愛現），我的話就比較喜歡默默自己埋頭苦幹。」
「這不代表我沒有努力，因為我也沒有想把努力這件事一直掛在嘴邊，但是模特兒這件事我已經做很久了，從平面 Model 那樣被打壓看不起到現在，理當自己應該要有一點點被尊重。」
「所以很多人會感覺為什麼別人拍的影片這麼好笑，李函卻沒有拍這麼好笑的影片，那她/他比較認真，李函不認真，我其實很在意這件事情，但最近看開了啦，我覺得算了，路線不一樣，所以我去紐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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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為什麼會選擇去紐約？而不是歐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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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巴黎米蘭倫敦時裝周那些一直都會去，紐約則是很年輕、很活的一個地方，又有一定的商業度，我很喜歡這裡給人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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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你覺得以 KOL 為主業的代價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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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價是.. 你會變得像機器人，會一直去看後台數據流量，多少個讚。可能跟家人出去，跟男友出去，都會一直滑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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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很早以前我是一個想放什麼就放什麼的人，不會管讚數，但現在就會考量如何讓讚數更多一點，現在很累的最大原因就是我沒有辦法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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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變得沒有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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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覺得… 連拍照就會變成一件很壓抑，很不自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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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哪張照片是按讚數最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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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吳亦凡合照的那張。」
「第二名是我跟我男友的合照，我後來發現大家還是比較喜歡很生活的照片。因為粉絲也知道我們 PO 這些照片是什麼意思，分辨出來什麼是業配什麼不是，但他們更想要知道在這工作後面的花絮和私底下生活喜歡去哪、喜歡穿什麼，我覺得他們會比較好奇這個。」
「所以我想去紐約的時候，能真的拍一些自己喜歡想要的照片，不想要帶很多業配去那邊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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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你自己平常是喜歡走什麼樣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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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暗黑機能路線，上面講的那三個牌子，應該是說，Alexander Wang 是有辣有街頭感；Ambush 是飾品，我是一個出門必須戴飾品才會有安全感的人；Alyx 就是看單品，我很早以前就有買他們家的包包和皮帶，但最近這個皮帶真的是被大家弄到爛掉，現在就比較少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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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像 Alyx 和 Ambush 都因 Kim Jones 和 Dior 合作，
你是怎麼看待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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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很好，現在很多一線品牌都在和街牌合作。」
「兩年多前我就很喜歡 Alyx，那時候他還沒很紅，後來 Kim Jones 找他合作時我真覺得自己看對了，而精品和潮流結合給人另一種感覺，是既大器卻又熟悉，很高級卻又平易近人，這樣衝突感讓人覺得很清新另類。我還是會繼續支持。」
（川久保玲老公）Adrian Joffe, Matthew Williams, Kim Jones, photo via Hypebea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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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你自己有在追其他 KOL 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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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較是在 follow 設計師，因為很多設計師都很會穿衣服。因為我自己是 KOL，所以知道其他 KOL 身上哪些是自己的、哪些是業配，這些很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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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IG 跟 Facebook 的比重是不是落差很大？
若沒 IG 的話，你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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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很好奇哪天沒有 IG 的話，KOL 會變成什麼樣子。」
「但我相信一定會有另外一個平台，也許會有某種功能把 IG 的照片轉移到那個新平台，就像當初的無名一樣。因為其實很多人，甚至是名人，他們都是靠 IG 在賺錢，所以不管怎樣一定會有下一個媒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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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可以分享一下和 Louis Vuitton 合作的感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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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 2020 早春度假，品牌因為預算原本只帶藝人，但品牌在呈名單給總部的時候，總部發現沒有我，所以就問台灣說怎麼會沒有 Kiwi 李函，所以我能去紐約是巴黎那邊出的預算，可能是 LV 喜歡比較酷的女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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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會有想挑戰其他品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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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一線精品，其實我想要看比較小眾的，像 Raf Simons、Maison Margiela，因為我很難申請到這些秀票，畢竟我也不是媒體。」
「我其實真的很想要看一些喜歡的品牌，而不是 KOL 爭破頭的那些，因為我真的很喜歡時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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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若不指名道姓，你最看不慣 KOL 的哪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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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炫耀自己、誇噓自己，因為對我來說，時尚真的是一件很神聖的事，怎麼可以去這樣污衊這個產業？」
「這張是我跟三角還有台灣西裝品牌 gaute 拍的作品照，因為我一直想強調，女生也可以穿正裝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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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你有沒有覺得這是時尚必要的走向？
因為為了讓讀者喜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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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沒錯，但我沒辦法勉強自己做這件事，因為這樣就沒有意義，我喜歡看你們網站的原因是，就是因為你們是做自己，本質上堅守著時尚的本分，而不是流於綜藝化或是娛樂化。」
「我一直很想要成為一個有質感的人，希望台灣在做這些事情的人，都可以一起努力，不要有人像老鼠屎一樣拖累整鍋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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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你有沒有特別想感謝的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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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每個雜誌編輯我都很感謝，可是有一個最想感謝的就是以前《壹週刊》的一位編輯，原因是我在還沒有剪短瀏海拍網拍的時候，他就很常敲我工作，從平價服飾穿搭，到後面開始給我一些精品的單元，除此之外，還把我推薦給《Vogue》的資深編輯，我才有更多機會。」
「剛開始想去香港發展的時候，也是有詢問過他的意見，因為很常一起合作所以關係很像哥哥，他說的每個建議我都有認真聽，所以我覺得他是一個對我來說幫助很大的貴人。還有另一個貴人就是我媽媽，因為她剛開始那樣的不信任我，讓我想要證明給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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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可以跟我分享幾張你自己最喜歡的作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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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加坡 L’officiel 封面
「對我來說，拍到喜歡的國際雜誌封面，我很開心又很興奮。」
- 香港雜誌 Hashtag Legend
「這張我很喜歡的原因是我覺得很符合自己的個性：就算佩戴著滿滿的珠寶，但還是很厭世。」
- 「剪劉海前，準備轉型時拍的作品！終於跳脫台辣， 讓我知道原來我也可以拍 fashion！？」
- 香港雜誌 Ming’s封面
「這張照片被官方Fendi 放在版面。」
- 「這張也是香港 ming’s拍的，覺得這張也很我，夠厭世。」
- 馬來西亞雜誌 Citta Bella 封面
「那時候很開心，覺得：『哇！可以讓我做自己沒設定的盡情發揮擺 pose，再來穿的也是 Chan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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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去過那麼多地方你最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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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和紐約，不僅是漂亮，每個建築都有文化，喜歡它們的前衛、個性和酷。目前都是因為工作關係，只去過兩次而已，但已完全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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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你有最欣賞的藝人或模特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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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通常會喜歡是因為那個人有自己的特色，像青木戴文，還有最近還有一個是 Vittoria（Ceretti）還有 Kendall（Jenner），她們也很辣很漂亮，其實更喜歡自己努力上來、有特色被看到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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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通常怎樣去應對酸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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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把留言刪掉（笑），不然就是很冷靜地用很幽默去回覆。我不會很常誇虛自己，反而喜歡消費自己是用講笑話的方式，像是『我竟然做到了』之類的，不會太正面去應對酸民，因為網路世界很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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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你曾遇過讓你最不舒服的批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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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太多了，但讓我最不爽的就是『她很幸運啊。』因為對方並沒有了解我花了多少時間和想法去達成這一切。」
「這是植村秀的放全球的美妝看板，日本海選 700 個人選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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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有覺得誰是競爭對手或是後生可畏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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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還好，很願意給人 Copy，畢竟現在的風格也是受到別人啟發再加上我自己的東西，所以支持這個行業的每一個人，沒害怕位子會被誰擠走。」
「大家應該互相幫忙一起前進。」
「最有個性的一張素顏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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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請用一句話來形容現在的模特兒 / KOL 行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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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盲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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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那給想要變成你的年輕人建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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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說：『你要確定誒？』因為這就不是一個你所想像的樣子，所以一句話：你要確定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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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未來會想要自創品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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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想過，但比較想是用聯名的方式，因為現在是想把 Kiwi 李函經營成品牌的概念，就像 Gigi（Hadid）一樣，可能她有自己的風格，有很多牌子跟她合作，在更之前則是像蕾哈娜，可她現在也有自己的牌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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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有不少網紅 / KOL
在做品牌都會陷入抄襲模仿的漩渦裡，
你會怎麼樣去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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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特別想去學品牌的設計，因為這樣太自打嘴巴。我倒是覺得，在沒有十足把握之前，就先不要出自己的品牌，和台灣在地品牌一起合作，交給專業的來就好，這樣也可以順便幫助台灣一些本土的設計師，不然他們沒什麼機會被看到，這是一個雙贏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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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有沒有想給 Heaven Raven 讀者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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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就是了解一個人，不要只用眼睛看、耳朵聽，你們都有思考能力，要先去理解再去評斷。」
「還有我很常講的另一句話是，『女生不要只當一個花瓶，要當也要當青花瓷。』你也要充實自己的內在，讓自己更有價值，不要只是靠外表，要像青花瓷那樣能夠被博物館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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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若有機會是否未來能和 Heaven Raven 合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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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沒問題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