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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六夜現場 Saturday Night Live》沒打算反對任何人,只想把電視節目變酷

《週六夜現場》(Saturday Night Live;簡稱 SNL)五十年前正式問世,作為目前眾多美國談話性節目的標竿,除了經常透過諷刺喜劇、黑色幽默對當前時事進行批判,《SNL》自開播以來,節目製作方式對外界來說一直帶有神秘感,製作團隊每週都專注投入在該週節目企劃中,卻不知道它到底能不能爆紅。

在《SNL》第 50 集首播集其中一個片段中,節目演員 Bowen Yang 化身為在網路爆紅的侏儒河馬 Moo Deng 出現在主播台前,他的臉包覆在劇服中,一邊抱怨著成為網紅的種種壓力。一邊任由水柱噴向臉頰,不時大口咬下水花。這段表演在幾天內便在 YouTube 上突破百萬觀看次數,成為當集節目中觀看次數最高的片段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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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於《華爾街日報》 Innovator 專刊中,帶領讀者回顧了《SNL》的節目史:節目最初怎麼出現,又如何成就今天的地位?而《SNL》知名的創意發想工作法又有什麼不同?而透過喜劇諷刺時事而不用傷害任何人,那把尺到底該怎麼抓?

 

《週六夜現場 SNL》是什麼樣的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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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NL》是一個結合劇場和電視的綜藝節目,幽默風格旨在反映時代的氛圍和議題。自 1975 年開播以來,《SNL》已成為全球電視節目的文化指標,經常用幽默的方式針對時事、政治和流行文化進行諷刺。

每週,節目都會邀請一位名人擔任主持人,搭配一群固定喜劇演員和音樂嘉賓,共同帶來既有腳本又充滿即興成分的表演,每一集都充滿新鮮感和不可預測的趣味。每週都是一個重新開始 —— 這也是 SNL 受歡迎的其中一個原因。多年來,其培養了許多知名喜劇明星,例如 Adam Sandler、Eddie Murphy、Tina Fey、Emy Poehler、Kristen Wiig、Maya Rudolph、Will Ferrell…等大咖。

主創 Lorne Michaels 這麼說:「這讓人感到興奮,因為這是一種重生—不僅僅是因為新成員的年輕,而是因為這帶來了新鮮感。」

1975 年《SNL》開播,首波喜劇卡司有 Dan Aykroyd、John Belushi、Chevy Chase、Jane Curtin、Garrett Morris、Laraine Newman 和 Gilda Radner 等人。

 

週六夜現場的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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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5 年,當時 NBC 電視台委託主創 Lorne Michaels 和 Dick Ebersol 共同打造一檔節目,以替代周六晚間重播的《Tonight Show》,《SNL》因而成立。

當時年僅 30 歲、來自多倫多的年輕喜劇編劇 Lorne Michaels 不只想填補節目空檔,他有更崇高的目標 —— 把電視變得「更酷」,這樣的願景影響了《SNL》創新、前衛的風格,也使這檔節目成為今日美國流行文化的指標性節目。

Michaels 的首批卡司陣容包括了日後成為喜劇經典的 Dan Aykroyd、John Belushi、Chevy Chase、Jane Curtin、Garrett Morris、Laraine Newman 和 Gilda Radner。他將多樣化的表演元素融入節目,如芝麻街之父、美國布偶大師 Jim Henson 的布偶和單口喜劇,儘管這些並未成為固定單元,但節目中的「Weekend Update」卻成了《SNL》的招牌單元,由 Chevy Chase 擔任主播,開創了節目至今的諷刺新聞風格。50 年後,將年滿 80 歲的 Lorne Michaels 依然在把電視變得更酷的路上。

Ps. 週六夜現場其實早期差點被砍掉

雖然《SNL》在早期便獲得熱烈反響,但在 1980 年代中期,特別是 1985 年 Michaels 重返節目後,因為當時的演員陣容缺乏喜劇經驗(像是小勞勃道尼),節目一度面臨低潮甚至取消的風險。然而,Michaels憑藉對卡司的策略性調整,將大部分演員替換掉,使節目成功重振旗鼓,並穩固了其作為長壽喜劇經典的地位。

 

週六夜現場是怎麼發想故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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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SJ》的專訪長文中透露,週六夜現場的工作人員每週有固定的創意故事發想流程,大致架構如下:

週一:構思會議與腦力激盪
  • 一周從工作人員會見當週的名人主持人開始,主持人通常會對節目的基調產生關鍵影響。
  • 演員和編劇們提出搞笑的短劇點子,靈感來自於時事、個人經歷,或是符合主持人風格的幽默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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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二:團體晚餐與寫作馬拉松
  • 團隊共進晚餐,促進同事情誼,並在輕鬆的氛圍下討論點子。
  • 晚餐後,他們開始徹夜撰寫短劇,許多編劇會工作到週三凌晨。這時候是創作節目素材的高峰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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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三:試讀與選擇
  • 下午,整個演員、編劇和部分工作人員齊聚 NBC 的 Studio 8H 進行「試讀」,這時候他們會大聲朗讀每個短劇,有時主持人也會參與其中。
  • 根據試讀的反應來選擇節目內容,並將被選中的部分進行前期製作。這是決定當集節目方向的關鍵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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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四與週五:排練與錄製
  • 週四的重點是排練與調整選出的短劇,包括調整喜劇節奏、走位,並根據反饋修改笑點。
  • 團隊還會拍攝任何預錄的片段,如廣告或數位短片,這些片段可能在現場直播中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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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六:最終準備與現場表演
  • 週六是一整天的最後排練、服裝試穿,以及對短劇的最終調整。
  • 晚上 8 點,會有一場在現場觀眾面前進行的彩排,藉此測試哪些內容效果最好,哪些可能不受歡迎,並根據觀眾反應刪減部分短劇。
  • 最後,晚上 11 點 30 分,現場直播正式開始,觀眾將看到經過完整打磨的短劇與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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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劇節目就只能提供娛樂價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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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 Lorne Michaels 曾向《Vulture》說:「不論哪一黨掌權,我們(指 SNL)都會站在反對的立場。」

然而,這樣的立場今日依然存在嗎?Lorne Michaels 於《WSJ》專訪中態度軟化許多,他認為:「我覺得,人們開始相信自己在網路上的形象就是真實的自己,他們覺得必須忠於自己的信仰,這是一件很棒的事情。然而,這也假設了你的信仰永遠不會改變。」

「我們的工作是扮演那個角色,無論那個反派是誰,你必須找到讓觀眾覺得有趣的方式。你不能向觀眾說教,這也是現在大部分政治的問題,人們喜歡對觀眾說教。」

「我們的節目就像在說:『嗯,兩邊都有些愚蠢的人。』我們不會放任何在彩排(rehearsal)中行不通的內容上台。它必須有效,必須是喜劇,我們的出發點就是一個喜劇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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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目中另一喜劇演員 Michael Che 則向《Hollywood Reporter》指出,觀眾在節目上看到的一切,好笑是基本條件,而沒有所謂的使命宣言,「近八年,國家變得更加分裂,而搞喜劇的多數人傾向站在某一邊。但我同意 Lorne 的看法 —— 節目不是關於你站誰那,而是關於看清真相,指出國王沒穿衣服。我喜歡這種喜劇的核心,所以我永遠會傾向這類笑話。」

如果用學生比擬,比起學校裡的資優生,《SNL》的工作人員們而更像坐在教室後排朝老師丟紙團的叛逆孩子,他說:「我覺得,觀眾可能期待喜劇會告訴他們真相,因為他們不再信任政治家,甚至不信任新聞,因此他們非常保護這些笑話。」

「如果你批評某個黨團陣營,觀眾會覺得這就像是背叛一樣,尤其是在川普參選的時候,去開拜登或左派的玩笑會被視為不忠。我能理解這種感覺,但隨著時間過去,我們經歷過更多災難和危機,我們會明白,這一切其實都是荒謬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