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臘導演 Yorgos Lanthimos 和奧斯卡影后艾瑪史東（Emma Stone）繼《真寵》後再合作的《可憐的東西 Poor Things》在拿下威尼斯影展金獅獎後，接下來將問鼎奧斯卡獎，而在 11 項獎項入圍之中也包含最佳服裝設計獎，受到提名的是曾為佛蘿倫絲普伊（Florence Pugh）在《惡女馬克白 Lady Macbeth》和艾兒芬妮（Elle Fanning）在《凱薩琳大帝 The Great》中著裝的服裝設計師 Holly Waddington。

非典型女子的非典型成長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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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了解 Holly Waddington 為《可憐的東西》打造的衣櫥，首先得先了解這個由 Yorgos Lanthimos 築起的超現實世界。《可憐的東西》改編自蘇格蘭作家 Alasdair Gray 1992 年的小說，講述維多利亞時代科學家 Godwin Baxter（簡稱 God）將一位自殺女子的腹中胎兒腦袋移植到母親肉體後，前所未見的奇女子 Bella Baxter 因此誕生。

艾瑪史東曾多次公開表示，Bella 是她生涯中飾演過最愛的角色。她告訴《Vanity Fair》：「她是如此自由，因為她對任何事情都缺乏羞恥心——飲食、面對世界、和別人的關係、她的環境、性愛——對我來說真的是一場非常解放的體驗。」

擁有成人女性的身體，心智年齡卻從零開始，Bella 的故事注定不凡——活在社會框架之外的她所有選擇皆受到好奇心驅使，從建立人際關係、探索性慾與哲學，到尋找人生志向都是獨一無二的過程，而服裝就是體現這段進化史的最佳佐證。

一位拒絕標籤的角色，該長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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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nthimos 以奧地利表現主義畫家埃貢席勒（Egon Schiele）的人體畫為靈感，決定讓艾瑪史東卸下《蜘蛛人》中的金髮或《樂來越愛你》中的紅髮經典樣貌，而是以一頭烏黑長髮和不羈眉毛面世。

根據服裝設計師 Holly Waddington，Lanthimos 不想讓電影看起來像是時代劇或者科幻片，但除此之外並無明確年代設定。至於 Bella 的衣櫥色調，他們討論出了一種名為「爛蘋果」的色系——漸氧化的棕、果肉的酸黃、果皮的粉紅，再搭配流動有機的線條、質地豐富的面料，造型彷彿一幅喬治亞歐姬芙（Georgia O’Keeffe）的花卉畫。

一開始，Bella 穿上片中褓母為她搭配的洋娃娃感裝束，身上出現大量的絎縫、皺摺、泡泡紗和類尿布材質，但身上總是缺少了點什麼，因為根據 Waddington 自己當母親的經驗，小孩通常很快就會玩到衣衫不整（「我們非常堅持你永遠都看不到她完整著裝，」她告訴《Vogue》）。

半裙設計靈感來自 Moncler 羽絨服

只為自己而著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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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Bella 與馬克魯法洛（Mark Ruffalo）飾演的 Duncan 周遊列國，是她第一次走出去看更廣大的世界，更意味著她終於開始為自己著裝。「她不能被強迫穿上馬甲，她的服裝必須是由自己搭配而成，這點非常重要。她不跟隨任何著裝規則，一切都是按照自己的心意，」Waddington 這麼向《Another Magazine》形容她的 Bella 著裝守則。

舉例來說，Waddington 表示任何蕾絲、珠飾和刺繡對 Bella 來說都完全不對，所以她的造型著重在輪廓形狀，更時而運用乳膠等前衛現代布料，反映出她的生不逢時。此時，「浮誇袖擺」也成為 Bella 的最佳拍檔——從公主袖、羊腿袖到鐘型袖，悄悄帶來符合時空的戲劇性和復古感，就算鏡頭只帶到上半身也依舊顯眼。

白色短靴致敬 André Courrèges 1960 和 1970 年代的科幻風格

Bella 融合華麗維多利亞時代與前衛科技風格的眾多造型在外看來是一座時尚迷的夢幻衣櫥，Waddington 卻形容這其實根本就是一場惡夢——「像是那種你要準備去工作面試，結過發現上半身穿著西裝，下半身卻除了內褲什麼都沒穿的那種焦慮惡夢。」就算直到最後在巴黎找到了自己，也穿上了時下女性流行的大衣外套，卻還是不穿下半身的裙子，只套上長靴長襪，這就是 Bella Baxter。

《可憐的東西》現已上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