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裔美籍設計師 Peter Do 在 2024 春夏迎來了他的第一場 Helmut Lang 首秀，彷彿新的曙光般，時尚眾人對此引頸期盼。

自品牌創辦人 2005 年退出時尚界轉戰藝術圈後，這已不知是第幾次品牌易帥，作為設計師中的設計師，Helmut Lang 的地位以及對時尚界的影響足以和 Martin Margiela 並肩，對每個深愛時裝的人來說，總能講出自己曾有件 Helmut Lang 的故事來。所以，Peter Do 是否讓世人再度愛上了 Helmut Lang 呢？

 

先來聊一下 Helmut Lang 的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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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年代末期，Helmut Lang 出現在巴黎時尚界，在 Thierry Mugler 和 Jean Paul Gaultier Thire 帶著浮華搶眼設計，而 Gianni Versace 在米蘭展現性感風華絕代的那時，Helmut Lang 直接用折衷主義走了一個簡約，他是少數將一件背心、白 Tee、飛行員夾克或是一件實穿風衣放在秀上並稱其為時尚的人，這出其不意爾後開創出了時尚界的極簡盛世，若不喜歡這「標籤」，你也可以用「低調隨性的風格」（lo-fi luxe）來稱呼。

而要能稱為極簡，便是要在剪裁上下功夫，不少編輯和造型師都曾用「穿上 Helmut Lang 的剎那就能感受到與眾不同」來形容其能耐，而貴為另一位極簡主義大師的 Jil Sander 則稱這種感覺叫「純粹」（purity），她也曾告訴 System Magazine，「要讓一切不那麼顯而易見，沒有多餘的裝飾，這才是真正難的地方。就像我常說的，要假裝一切是毫不費力的樣子，當然，我們都知道要達到那清新、那酷感、那若無其事和精緻有多麼的困難。」

Helmut Lang 所提供的審美是改變生活風格的，沒有拜物的成分，沒有絢爛滂薄的舞台襯托，傳達的是極其單純的樸實無華以及現實生活的美感。

2000 年時，Anna Wintour 甚至這麼評論道，「Helmut Lang 首先帶來的衝擊是『給我等一下，這些是什麼？這不是 80 年代中期（看起來很華貴）的東西啊』，可之後，一切都被推翻了，時尚反應了這點，而 Helmut 早已洞察知曉。」此舉改變了 Raf Simons，當然，也啟發了 Peter Do。

備註：Helmut Lang 品牌從 1999 年 Prada 集團到如今 Uniqlo 母集團 Fast Retailing，曾有 Katayone Adeli 或是 Shayne Oliver 掛帥，但都未有起色，《紐約時報》資深時尚評論家 Vanessa Friedman 也不諱言的說，「他們大多都成功地破壞了品牌的形象。」

 

那 Peter Do 的願景和想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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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ter Do 想要替紐約人治裝。」

BoF 在報導給了這樣的副標題，「我們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需要簡約的服裝，」Peter Do 表示，「你可以穿這些衣服去上班，也可以穿出去逛街。」

然而，Peter Do 當前並沒有參考太多 Helmut Lang 的 archives，他更重視如何吸引新世代的消費者，畢竟年輕人認識 Helmut Lang 不多，且他們也已有自己的一套審美，Peter Do 認為當前正經歷產業非常複雜的階段，他表示，要能讓品牌再度受到矚目，需融合當前的文化精神，而非僅僅參考或復刻 archives，品牌必須要能提供的帶著誠信且價格合理的服裝。

「我真的很想讓衣服成為工具，藉其提供幫助，讓人感到安全和自由，一種你能夠隨心所欲想穿什麼就穿什麼的自在，這點對我來說非常重要。」— Peter Do

 

那麼重振 Helmut Lang，
Peter Do 做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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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過去三個月，我們一直在工作室重新開發像是外套、西套裝、襯衫、洋裝和原色丹寧這樣很基本的系列，」Peter Do 告訴 BoF 表示，「我們實際上是在建立一個基礎，讓你能夠回顧重新使用，這和 Helmut 的方法類似，因為當你回頭看他作品時，你會發現同一件襯衫在每一季都有不同的製作方式，他可以在顏色、布料、結構、狀態上做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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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 Helmut Lang 標誌性的設計（像是透視薄紗、非對稱性剪裁或是背帶..等），Peter Do 無疑給了一場俐落的秀，然而，《紐約時報》資深評論家 Vanessa Friedman 表示，這些衣服雖實穿，但卻無法顛覆衣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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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謂顛覆？回顧 90 年代的時空背景，Helmut Lang 的出現可以說是橫空出世，他抓住了「不滿現況」的情緒，甚至開創出了許多「前所未有」，舉凡，Helmut Lang 是第一位使用網路直播大秀的設計師、永久轉移了紐約時裝周的日程、第一位使用 CD 作為媒體資料的設計師、第一位在計程車上下廣告的設計師、最早推廣男女時裝秀合辦的設計師之一…等等，然而，Peter Do 雖採用了品牌的色調和設計並請來了過去的繆思（Mipam Thurman），或許商業上可行，但這些並沒有「顛覆」的成分。

對於時尚評論家來說，Peter Do 的 Helmut Lang 首秀顯然稍嫌不足。在一個過去 archives 仍受到資深時尚迷追捧的情況下，Peter Do 只是順手將 Helmut Lang 過去的美學做了延伸，也因為這樣，讓時尚評論家 Cathy Horyn 覺得，若是想推出一個耐穿、實穿、且價格合理的 Helmut Lang，我們大可可以選擇 Uniqlo 的聯名，她勸諫道，「Peter Do 必須了解 Helmut Lang 為何讓過去的人有所共鳴，是什麼讓 Helmut Lang 變得與眾不同，然後試著找到與之有關的點。」

對此，在接受《i-D》訪問時 Peter Do 講到，「我不知道我想不想成為突破界限的品牌，但我想用能與當代有所共鳴的方式重聲品牌所代表的事物。如今世上已有許多 Helmut Lang 的複製品，我希望人們能回到 Helmut Lang，開創這一切的起源。」

這部分有著許多 Helmut Lang 品牌的故事，除了 Helmut Lang 是第一個在計程車上下廣告的設計師，廣告上也將 LOGO 最小化讓焦點放在藝術家 Jenny Holzer 的詞句。

在這場秀中，Peter Do 也將經典的「計程車」再度呈現於世人，此舉呼應了 Peter Do 過去年輕時對奢侈和安全感的想像。

本季他也請來越裔美籍詩人王鷗行 Ocean Vuong 合作，將圖像和文字作品融入於其中。

毫無疑問，Peter Do 的出發點是好的，尤其是「當前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需要簡約的服裝」，我們或許需要好的衣服來增加自信進而提升生活品質，但我們也需要一個反映當下的新語言，當簡約已被眾品牌做爛的同時，試問時尚能帶給我們的下一步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