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2023 年坎城影展上的最後一天，有一場座談會邀請到美國傳奇演員珍芳達（Jane Fonda）擔任主講人，分享她長達六十年的生涯經歷。然而，在座的觀眾可能也沒想到，在這場 90 分鐘的經驗分享中，平時就很做自己的珍芳達更是一次火力全開，語不驚人死不休。無論你看過幾部珍芳達作品都無妨，都會讓你不禁感嘆，果然是資深藝人才能有這樣的底氣一次道出這麼多精彩故事呀。

 

「他是個好人⋯只是可能對女人有點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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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演員都會有在職業生涯中特別常一起搭擋合作的對象，對於珍芳達來說，除了她的《Grace and Frankie》搭擋兼好友 Lily Tomlin 以外，就是曾一起主演過四部電影的 Robert Redford，其中前三部集中在 1960 和 1970 年代。後來，Redford 曾在 2002 年獲得奧斯卡獎終身成就獎，同時也是美國聖丹斯電影節（Sundance Film Festival）的創始人之一。

根據《Vulture》報導，芳達表示自己在早期曾「愛上了他，所以這原本該是一個美好的體驗」，但「唯一的問題是，他不喜歡接吻，而且他永遠心情都很差，我總認為那是我的問題。」事隔多年後，他們為 2017 年電影《心靈的深夜對話（Our Souls at Night）》再次同框演出時，芳達說她「知道自己終於長大了，因為他依然帶著壞心情遲到三小時來到片場，而我知道那不是我的錯。我們共度的時間很愉快，他是個好人⋯只是可能對女人有點意見。」可想而知聽眾們當下勢必期待她繼續講下去，但故事就停在這裡了。86 歲的 Redford 目前沒有做出回應。

 

「所以我們離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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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芳達第一任丈夫是法國名導羅傑華汀（Roger Vadim），其代表作是《上帝創造女人》，由他當年第一任妻子碧姬芭杜（Brigitte Bardot）主演。後來，華汀也堅持芳達出演他 1968 年科幻電影作品《太空英雌巴巴麗娜（Barbarella）》，即便芳達當時對片中許多裸露畫面表示排斥。

黃湯下肚後，芳達終究全裸上陣，完成了這部電影的經典開頭片段 — 她從一個太空衣中掙脫而出，裸身在畫面中漂浮。根據她的說法，隔天當團隊檢查畫面時，發現一直有一隻蝙蝠在她和鏡頭之間飛過，所以前一天所有素材都不能使用，需要當時嚴重宿醉的她再重新拍攝一次。

然而這都不是問題，因為芳達在參加電影首映會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被擺了一道。「Vadim 和我保證後製字體會遮住我的部分身體，但結果並沒有。」（只有其中幾秒有擋住私密部位）她補充道：「所以我們離婚了。」但也表示後來她慢慢學會接受並喜歡這部電影。

 

「X 的，我要成為一位女性主義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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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芳達自己的生涯代表作，那不能不提到《柳巷芳草（Klute）》，故事關於一位性工作者協助一位偵探辦案，此片更讓芳達收獲生涯第一座奧斯卡最佳女主角獎。為了研究角色，她假裝加入法國應召女郎的行列一週，體驗她們的日常生活。「沒有一個男人向我眨眼，沒有人問我能不能和他上床。」於是她向導演表示「和我解約吧，雇用 Faye Dunaway，她是一個很好的人選，人們會想和她上床。」但導演笑了一下沒有理會她。為了更加進入狀況，芳達更到殯儀館看了上百張照片，拍下的都是那些被男人毆打致死的女人。

之後，在演出電影最終幕時，她想起了那些女人並流下了真摯的淚，但並不是因為恐懼。「當時一半的我在那幕裡面不可自拔，但另一半的我想著：『X 的，我要成為一位女性主義者了。』因為當下那個感覺太強烈了。」

 

「不要讓那些混蛋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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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問答環節中，一位年輕女性向珍芳達請教如何踏足電影界。她直言：「不要讓那些混蛋得逞！你必須要堅強且勇敢面對他們，但要用一個委婉圓滑的方法做到，你可不想製造敵人，因為關係就是一切。這就是我自己犯下的一大錯誤 — 我從來沒建立起什麼關係。邁克爾道格拉斯（Michael Douglas）就是一個很會建立關係的人，因為我不覺得他喜歡我這個人，但是他非常委婉。」芳達和道格拉斯曾在 1979 年主演驚悚片《危機（The China Syndrome）》。

 

「尚盧高達寫的那就是一大坨狗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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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芳達的生涯也曾經歷低潮。當年高調加入反越戰運動的她曾到北越當地視察，一張與砲台的合影讓她被保守派人士冠上了「Hanoi Jane」的叛國惡名，甚至一度被業界封殺。她後來表示自己完全沒有想到照片會被延伸出這樣的立場和語境，也曾公開道歉。

曾與她在 1972 年電影《一切安好（Tout Va Bien）》中合作的尚盧高達當年特地以此為題創作了一部短片，名叫《給珍的信》，裡頭深入分析那些新聞照片的含義與影響，藉此抨擊資本階級的偽善，也成為高達經典之作之一。

這麼多年過去，芳達終於給出她的評價：「我覺得那就是一大坨狗屎，是極度自戀的表現。當我們在問自己『一個人的私生活是否會影響我們對於他藝術作品的觀感』時，他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 他是一位偉大的電影人，我會為他脫帽致敬，但就一個男人來說？很抱歉，不了。」

除了以上這些分享之外，芳達也鄭重表示自己目前不會想再拍電影，因為她正忙著對抗氣候危機（並補充她認為氣候危機和種族歧視、父權主義等其他議題都是有所連結的），但這可不阻止她繼續出現在大眾目光中。

Jane Fonda has officially stopped giving Fucks 😆👏

pic.twitter.com/mAOZ4C2IGE

— itsallrealitv (@itsallrealitv) May 28,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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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天的金棕櫚獎頒獎典禮上，代表引言的珍芳達發現憑著《墜樓死亡的剖析（Anatomy of a Fall）》獲獎的法國導演潔絲汀．楚特（Justine Triet）忘記領走獎狀就逕自走向評審席，見狀後先是拍了下她的肩膀，但被忽略且趕不上腳步後，竟然一個反應就回頭拿起獎狀並丟向她（但對方還是沒有發現）。

這部影片在網上瘋狂流傳，有人欣賞她的直率並說，「變老真好⋯⋯你什麼都能做」、「我不在乎你對她的觀感是什麼，但這真的太搞笑了」。同時也有人表示不能苟同，「不懂為什麼有人能支持這樣的不文明舉動，年齡不是藉口」，還有不少人一致開玩笑認為「她應該因襲擊而被拘捕。」只能說她這次現身為本屆坎城影展的結尾留下了不少笑料、金句和震撼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