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 年 5 月 18 日，是 Joy Division 主唱 Ian Curtis 自殺身亡的日子，同年 7 月 18 日，Joy Division 最後一張專輯《Closer》問世。

40 年，就這麼過去了。據官方消息，今年 7 月 17 日，逢專輯問世 40 週年，《Closer》將以透明彩膠（clear vinyl）版本重新發行，同時，數位修復的經典單曲〈Love Will Tear Us Apart〉、〈Transmission〉、〈Atmosphere〉也將一同發售並上架音樂串流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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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最悲傷且淒美的音樂 — Clos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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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 Ian Curtis 遺作的《Closer》，曲目整體較《Unknown Pleasure》沈重而陰鬱，Peter Hook 游刃有餘的 bass 依舊是領導歌曲的主軸，搭配 Bernard Sumner 吉他的狂暴；Stephen Morris 的鼓聲如同機械般冷峻；Ian Curtis 無疑是歌曲中最引人注目的部分，他的歌詞、人聲與台風，無一不令人震懾。

《衛報》樂評 Dave Simpson 曾形容：
「對我而言，《Closer》是有史以來最悲傷，最美的音樂。」

樂曲冷冽、殘酷、令人不寒而慄，而每一節拍與每一字句，總撩撥著青年抑鬱的心弦，蔓延著焦慮而不安的情緒，即使風格如變異版 disco 般歡愉的〈Isolation〉，其歌詞如歌名「孤立」般滿溢著心理上的煎熬：

媽媽，我拜託你相信我
Mother I tried please believe me
我正盡力做到最好
I’m doing the best that I can
我對於曾經歷的事感到慚愧
I’m ashamed of the things I’ve been put through
對於身為這樣的人，我感到羞恥。
I’m ashamed of the person I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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製作人 Martin Hannett 為這名為「歡樂分隊」的樂團，打造了這張黑暗、陰鬱而沈溺的專輯，Peter Saville 與 Martyn Atkins 共同設計的封面以義大利墳墓為主視覺，Ian Curtis 的死亡更為此封面蒙上另一層寓意，《Closer》就此被譽為哥德式或後龐克的代表性傑作。

2003 秋冬，Raf Simons 更曾以「Closer」為名，直接採用 Peter Saville 為 Joy Division、New Order 設計的專輯封面，打造經典的（也是天價的）服裝系列。（此篇「為什麼 Raf Simons 2018 S/S 是你近年來最值得收藏的系列？」有更詳盡記錄 Peter Saville 與 Raf Simons 的合作）

Raf Simons AW 2003 “Closer”

 

02. 《Closer》的封面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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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到 Joy Division 和 New Order 的視覺美學，必須得認識平面設計師 Peter Saville。Joy Division《Unknown Pleasures》、《Closer》封面全出自他之手。

Joy Division《Unknown Pleasures》Album Cover

Peter Saville 曾在《RadioX》報導中透露，《Closer》封面這張人們下跪、趴地圍繞著死者的黑白照片，實際上為雕刻家 Demetrio Paernio 為義大利 Appiani 家族精細雕刻的墓碑。此圖像原本刊登於一本名為《Zoom》的藝術雜誌中，為美國攝影師 Bernard Pierre Wolff 1978 年在義大利北部 Staglieno 公墓拍攝的系列作品。

義大利北部 Staglieno 公墓, photo via Getty Images

Peter Saville 透露，在他尚未聽過任何《Closer》曲目時，Joy Dividsion 便直接來找他討論專輯封面，沒有任何的靈感預設、風格設定之下，《Closer》的封面便誕生。Peter Saville：「我還沒聽過他們錄製的任何歌曲，所以我只告訴他們：『我就拿近期最讓我感到震撼的作品給你們看看』。」 於是他向樂隊展示了 Bernard Pierre Wolff 的攝影作品，「我以為他們會不懂，但是他們卻被深深迷住了，他們說：『我們喜歡這個』。」

於是，Peter Saville 以仿效墓碑上鑿刻的字體呈現「Closer」，並將此一墳墓圖像輔以白底、黑色框線，就此成為這歷史性的專輯封面。

 

補充：Bernard Pierre Wolff 同一系列的攝影作品也被 Peter Saville 運用於〈Love Will Tear Us Apart〉單曲封面上。

 

 

03. Ian Curtis 之死與《Closer》的墳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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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專輯封面、歌曲都已定案後，Ian Curtis 在廚房自殺的消息傳出，瞬間讓《Closer》的製程停滯了。這更讓 Peter Saville 感到不安，「當 Tony Wilson（Joy Division 所屬唱片公司 Factory Records 創辦人）告訴我這消息後，我說：這發行時會有問題，因為專輯封面上有個墳墓。」Peter Saville 說道。

確實，專輯在 Ian 死後發售曾引來歌迷與媒體的不諒解，認為封面設計利用了 Ian 的死亡作為話題，甚至還放上封面。

但唱片公司和 Joy Dividsion 成員一致堅持照原定設計發行，因為這是 Ian Curtis 生前與成員一同決定的，不會因為他的離世而有所改變。甚至，成員們多少都已了解，這封面的選擇，早隱含著 Ian Curtis 擁抱死亡的意念，他自己比誰都清楚，選擇這圖像作為封面的原因。

據外媒推斷，封面中墳墓的雕像，代表基督教故事「Lamentation Over The Dead Christ」（死去的基督），闡述耶穌被釘在十字架上受死後，死亡的身軀被安放於棺木上，他的一眾信徒們（也有其他說法是聖母瑪利亞）圍繞著為他的遺體哀悼。這也令人聯想到，Ian Curtis 之死與眾人悼念的景象。

《Closer》這張專輯的意義，以 Peter Saville 的話來說，
「是人們能接觸到的，最接近 Ian Curtis 親手撰寫的自殺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