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語如同個人言論，隨著今日發聲管道的多元化，從近年許多品牌的秀場趨勢中可見，除了 logomaniac 回歸之外，另一現象便是標語 T 恤的能見度也逐漸擴大。設計師透過服裝宣示想法，表達主張，而簡潔有力的標語 T 更成了他們展示思想的完美媒介。

 

標語 T 從何時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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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標語 T 最早出現的時間已不可考，然而，服裝史上仍有些重點事件值得我們考究。

1970 年代，在龐克革命的背景影響下，英國設計師 Vivienne Westwood 與夥伴 Malcolm McLaren 不被 60 年代的嬉皮文化所吸引，他們選擇開始在自己的服裝店 SEX 販售帶有強烈政治主張及挑釁訊息的 T 恤而聲名大噪，以這種方式宣揚對社會的不滿及個人價值觀。

標語 T 的影響力在 1980 年代來到高峰，一切多虧了擅長利用服裝表達立場的英國設計師 Katharine Hamnett。

根據《衛報》資訊。1984 年，當時的英國首相 Margaret Thatcher 舉辦了場倫敦時裝週的慶祝活動，但所有年輕設計師都不以為然，因為他們與首相之間有著截然不同的政治立場，而 Katharine Hamnett 並未被影響，對她來說，這是一次能夠發揮影響力的絕佳機會。

Katharine Hamnett

在活動開始前，Katharine 便著手製作標語 T 恤並藏在大衣裡，活動當晚，每人均一一與首相握手時，她便打開外套，讓現場攝影師能看清楚 T 恤上頭的字樣，寫著「 58%的人不想要潘興導彈（58% Don’t Want Pershing）」，透過明確且清晰的標語，反對首相讓美國在英國國土部署核彈的立場，並為當時的核彈運動帶來關注。

自此時開始，T 恤上的種種標語也成了宣告主張最簡單有力的方式。

為何特別是標語？Katherine Hamnett 曾說道：「我想在 T 恤放上夠大的字，自 20、30 英呎外都可以看見它們。標語能運用在如此多層面，有如潛意識的展現，讓人們為同一目標聚集，像個部落一樣。穿上它便是在形塑自己的品牌。」

「標語 T 之所以有力量，因為它穿在你身上，是你的一部分。沒有任何模糊空間。」Katharine Hamnett 說道，「標語 T 雖然對反核、環境等相關議題很重要，但光有標語是不夠的，你必須實際付諸行動。」

直到 2018 年，倫敦時尚與織品博物館（Fashion and Textile Museum）也曾舉辦特展《T恤：異端、文化、顛覆》（T-shirt: Cult-Culture-Subversion），探討 T 恤在歷史中的進程演變。策展人 Dennis Nothdruft 更指出，自 70 年代後出現許多標語 T，目的皆是為了「驚嚇、激怒大眾、挑戰現況」。

 

標語 T 於今日時尚界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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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當代，標語和品牌 logo 的影響力可說是相輔相成，若運用得宜，不僅能有效加深品牌在大眾心中的印象，也能因此成為品牌的核心精神。

回顧當代利用標語宣揚主張的品牌，香奈兒 2015 春夏系列可以說是最具話題性的。時尚老佛爺卡爾拉格斐讓女模們舉著口號「Be Different」、「Make Fashion not WAR」、「History is Her Story」等牌子出場，這場在巴黎大皇宮展開的示威遊行，以時尚為名，帶著跨時代的使命，不僅倡導女權及反戰思想，更是向當年香奈兒女士解放女人衣著限制致敬。

2017 年，Maria Grazia Chiuri 甫上任 Dior 便翻玩標語時尚，不論是出現在肩帶、高跟鞋繫帶等細節處的「J’ADIOR（真我Dior）」外，「We should all be feminist（我們都應該做女性主義者）」的 T 恤更成為社群軟體上的熱門話題，也自此讓女權主張與 Dior 合而為一。

向來以各種新穎藝術表達時尚觀點的 Viktor & Rolf，在 2019 年春夏高訂秀場上以層層堆疊的薄紗刻意放大尺寸，模糊身材界線，更在仙氣飄逸的高訂服上，以華麗飽和的紗料為底，繡上一連串表達人們心中碎語的玩味標語，中肯又帶點黑色幽默的噱頭，一推出立即在社群網路上引發軒然大波。

而在疫情影響深遠的今日，近期 CELINE 創意總監 Hedi Slimane 與諷刺藝術家 David Kramer 聯手，於 2020 春夏以「懷舊」為題，發展一系列 T 恤、連帽上衣與懶人拖鞋等休閒單品，印上如「I HAVE NOSTALGIA FOR THINGS I PROBABLY HAVE NEVER KNOWN」 （我對從未知曉之物都抱有懷舊之情）、 「I STILL DON’T KNOW IF THIS IS GETTING ME ANYWHERE」（我不曉得這會帶領我往哪兒去）、「THERE IS NO IRONY HERE」（這沒有諷刺）、「MY WORST OWN ENEMY」（我是自己最大的敵人） 等口號，也反映著今日多數大眾只能待在家中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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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語時尚」的浪潮歷久不衰，若能藉著標語設計針砭時事，為不公不義的世界發聲，又能滿足設計私慾，引起共鳴達到商業利益，何樂而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