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ine Serre,老佛爺評「她有鋼鐵般的意志」才華更甚 Virgil Abloh
LVMH Prize 青年設計師獎是個奇妙的東西,因為進入前幾強的人都有著比冠軍強大的名聲,舉凡 Virgil Abloh 、 Matthew Williams 、 Yoon Ahn 、 Demna Gvasalia,但這次要講的人是 2017 年的冠軍,Marine Serre。曾經,Karl Lagerfeld 在接受 Numero 受訪時被問到下述設計師 Simone Porte Jacquemus、Virgil Abloh、Jonathan Anderson 誰的才華作為出眾?作為 LVMH Prize 評審團一員的老佛爺直言道:「若不按排理出牌,我會選 Marine Serre,她是人小志氣高的標準案例。」
來自法國中部的年輕人,一個畢展秀就讓她平步青雲
這所謂「人小志氣高」的說法從何而來?
故事要從 Marine Serre 學生時期開始說起,根據 Ssesne 的訪問(必須說,也只有他們家的訪問能知道設計師過去較深的細節),1991 年出生的 Marine Serre 來自法國中部的小村莊 Donzenac,雖想讀時尚,但她不想去巴黎,「感覺太明顯,且我覺得我不適合住在首都。」所以她來到了馬賽學時尚,兩年後,她覺得她準備好了,但「我其實對這產業一竅不通,我是對服裝衣料有興趣,可其他東西我真的什麼都不懂,然後在搜尋學校時,聖馬汀的學費真的太貴了,所以我選比利時,La Cambre 是間公立學校,非常適合我。」也在讀書期間,他遇到了現任男友兼商業夥伴 Pepijn van Eeden,當時在歐洲綠黨工作的他告訴 Ssense:「因為 Marine 的關係,我開始對時尚有興趣。」(ps. Saint Laurent 創意總監 Anthony Vaccarello 也是從 La Cambre 畢業。)
在這讀書的五年時間,Marine Serre 到了許多她認為懂她時尚的品牌實習,舉凡:Alexander McQueen、Maison Margiela、Dior(by Raf Simons),「我在巴黎沒有人脈,但我學到如果你真的很努力工作你就會有所回報。」
「以前我沒買過 Vogue 或 Elle,我就只是看走在街上的人們 — 我的母親、我的外婆 — 我所認為漂亮的女性,再與其他事物搭配在一起,」
故事來到 Marine Serre 的畢展〈Radical Call For Love〉,她著手時間是在巴黎和布魯塞爾遭到恐攻之後,「我問我自己,現在作為設計師,我該做什麼?我絕不是只為典禮活動設計裙子的人,我一直很喜歡歷史韻味的服裝,特別是 19 世紀,我對那時摩洛哥的衣服和街上人的穿著很感興趣,就自然而然往那方向走。」然而,這場秀來了很多時尚能人:The Broken Arm 創辦人之一 Romain Joste、Glenn Martens(Y/Project)還有 Demna Gvasalia(Balenciaga / Vetements),而這些人開啟了她的時尚大門。
在這場秀後,先是 Balenciaga 招攬了 Marine Serre,然後 The Broken Arm 請她來做櫥窗設計和小型概念系列(如上圖),也因為這個櫥窗,Dover Street Market 的 Adrian Joffe 注意到了 Marine Serre,Adrian Joffe 表示:「我當下就受到她的願景所吸引,幾個月後,我去她的公寓參觀,系列雖少但感受很強大,我可以看到一個創作者與作品間原創度和信念的連接。」
爾後 DSM、Ssense、Opening Ceremony…等店開始下訂單,可問題來了,他們只有兩個人四隻手(別的報導有說 Marine Serre 的妹妹有來幫忙啦),是要怎麼處理這一切?
Marine Serre 選擇接受眼前的挑戰,接下所有的訂單(要自己生出約 1,500 件衣服),「時間非常緊湊,我白天還要替 Balenciaga 工作,所以基本上只有晚上和凌晨可以工作。」
然後,LVMH 集團的人來了,邀請他們參加 LVMH Prize 比賽,「感覺很不真實,但我還是申請了,過程很草率,因為我不覺得自己會得獎。當時有 1,200 個參賽者,我是年紀最輕的,而且只有一個(畢展)系列可用,我從沒想過會入圍甚至得獎,殊不知,最後竟贏了。」她說,「我記得有個評審問我說:『你作品很棒,但你要怎麼面對產業的艱難?』我回,『雖說那會很難面對,但我會先努力讓自己有這方面的煩惱。』當我離開的時候,每個人都笑了。」
世界還需要另一個時尚品牌嗎?
有了冠軍獎金(30 萬歐元)的援助,她開啟了自己的同名品牌,作為第一個獲得此獎項的法國設計師,不止一次,Marine Serre 在接受訪問時表示:「為什麼這世界需要另一個時尚品牌?」
「一個小品牌要找到解決方法並不容易,回收或布料創新的成本都非常高,我們想要思考能夠創造獨特、尊重我們所處世界的服飾。在時尚產業中我們過量製造,這點究竟是為何?無論我是用回收衣服、再生布料或是全新材質做設計,成品都會是衣服,所以為何,我不用對環境更好的方式來製作呢?」
「每一位設計師都該思考影響他們的議題,並用自己的方式去做回應,所以 2017 年底,我思考如果我要成立一個時尚品牌,我必須檢視生產過程,這解釋了為什麼我受『回收再製』所吸引,因為我能有更大的掌控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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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夕之間,作為獨立品牌的挑戰變得更真實了,團隊從兩人增加到 15 人,透過 2018 秋冬首個伸展台系列〈Manic Soul Machine〉,Marine Serre 以「回收」做回應,根據 Elle 訪問指出,該系列有超過 30% 都是用回收衣物製成,另外還有 30% 是沿用自己首個系列加以改造,「如今,夢想還不夠,你必須採取行動,你必須去質疑,你必須給出實際的答案,」年僅 26 歲,人生第三個時裝系列,就已從「夢想家」,變成了「執行者」,而這回收比例,到 2019 春夏系列〈Hardcore Couture〉時來到 45%。
「我認為某種程度上我們需要有點激進,因為太多事情難以改變,如果大家繼續用同樣的方法在做事,那什麼都不會改變。」
18 秋冬系列當中,Marine Serre 和團隊搜羅了 1,500 多條復古絲巾,除了在秀款上呈現,也能投入生產,「對我來說,光用回收來的衣物去製作疑高訂的時裝還不夠,因為縱使展現概念可其他人買不到也沒意義,時尚是能被穿的衣物,你也必須顧及到這點,」
而這每一件衣物都是獨一無二,呈現激進的美感,從技術層面上來看,這些服飾已達到了 Margiela 0 號系列的級別,Marine Serre 把襯衫和潛水衣變成洋裝、韻律體操球變成包袋,部分衣著上看到 Dior 女性的堅強和 Balenciaga 的瘋狂。
「系列中的實用感暗示了保護主義,」Marine Serre 告訴《紐約時報》,點出了其他日常的風格,像是帶有襯墊的機車皮夾克,以及如 Dior 經典 Bar Jacket 輪廓的單寧外套,「我想把女性輪廓帶回衣著上,但完全不想用可愛的方式去呈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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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 春夏系列〈Hardcore Couture〉依「舊」,只不過更上一層樓,她將系列分成 Gold line:前衛成衣;Green line:(從已存在的產品)回收再製環保未來感服飾;White line:大品牌合作衣物,像是和 Trylex、Nike、Converse 和 Melissa 的聯名;Red line:高級訂製服..等四大主線。
「我不想把 Marine Serre 和想透過環保賺錢的品牌混為一談,每個人都該在乎這些已發生的問題,否則時尚只有死路一條。」
這樣的二手衣物再製雖不是什麼新鮮事,但用得這麼真誠卻是難能可貴的少見,其辦秀地點選址在 Marine Serre 家附近的公園橋上,就如同每天所見的人事物般,許多大牌都想藉這酷斂財,可 Marine Serre 卻是把這「草根日常」運用得真誠自然,即便是鑰匙圈裝飾的大衣也有著爺爺是收藏家的典故回憶,Marine Serre 告訴 Suzy Menkes:「我的靈感你可能不會在衣服上看到,但當你穿上買下它時你自會感受到背後的故事。」
這會是拯救世界的答案嗎?很難說這一定是,但毫無疑問,這肯定是業界期待已久的時尚救世觀,巴黎仍在為 Marine Serre 瘋狂著迷,「對我們來說,道德和社會價值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同時,有了這些也意味著,別人無法複製你的設計,」
有關口袋:
「我所想到的是感覺,有關日常,什麼對現在是合適的?同樣我也是個女人,所以當我搭捷運時我會需要什麼?
這是為什麼我會把 FutureWear 夾克加上這麼多口袋,我出門一定會帶一瓶水,所以我覺得我們需要的是口袋而不是帶包包,不然口袋為什麼要被設計出來勒,我們都太習慣口袋的出現致使都忘了這點。
所有的洋裝都有口袋,甚至大部份的高級訂製款禮服(Red 和 White line)也都有,即便你哪天走上紅毯,你也可以有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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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月亮:
「有些人覺得佈滿月亮的印花很激進,有人則對其政治背景一無所知只是覺得很可愛,這正是我喜歡它的地方。」
Marine Serre 表示,這是在伊斯蘭教、紋身店或是便宜的珠寶店都很普遍的符號,因為「我不希望用我的名字當 logo,我覺得那非常的蠢,而月亮有多種意涵,同樣也是代表女性,且無需任何修正。」她解釋這個非常古老的符號說,「我喜歡人們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去詮釋它(像有人說這是月光仙子),對我來說,這同樣也是愛的符號,月亮也是一種永恆的象徵,它永遠都會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