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工藝為服裝謳歌,不能不知曉的設計師:Craig Green
2017/05/23更新:
關於《異形:聖約(Alien:Covenant)》的戲服當中有幾套便是出自Craig Green之手,根據電影網站《Slashfilm》的報導指出,Ridley Scott御用戲服設計師Janty Yates將電影的戲服分成三階段:休眠裝、探險裝和太空裝。在預告與片段曝光之後,Craig Green也在Ig上分享了關於「休眠裝」和「探險裝」的造型。
關於雙方的合作,起初Craig Green並沒有回覆Janty Yates的E-mail,因為他根本不知道對方是誰,她也沒表明要給哪部電影使用,但最後Janty Yates直接出現在Craig Green的倫敦工作室外,才有了這個合作(Craig Green很慶幸Janty Yates有來,他也開玩笑反省應該要多回一些信才對)。巧的是,當初2015秋冬系列有幾件胸口開洞的毛衣,設計時還開玩笑地表示這很像異形會從胸口噴出來,殊不知幾個月後就迎來了替名導設計戲服的機會。
當去看電影時的反應是:「這真的是超現實的一刻,有種『我的天啊,我們在工作室做出這些衣服耶!我的天啊,那件是我們縫的耶!』所以就是,很難想像,非常棒的經驗。」
根據Craig Green與《GQ Style》的專訪提到,為什麼Janty Yates不乾脆去Selfridges百貨買幾件你的衣服給她自己帶回電影公司重作就好?他回答:「這部分我也不確定,因為她人真的很好。她其實可以輕易做到這樣,但她人真的沒話說,邀請我們參與其中,還傳訊告訴我關於首映會的事情,希望我能和她一起走紅毯(但Craig Green沒去),她人真的非常好而且非常支持我們。…其實現在要抄襲真的非常簡單,她大可可以拿回去作出自己版本,但我非常感謝她給我們這個機會。」
「我猜當我們一般在設計的時候是取決於服裝的視覺效果,但在電影上很多東西都是關於在鏡頭上會如何呈現。」— Craig Green
說到設計時裝與電影戲服的差別與挑戰,「最大的不同就是尺寸問題,我們必須為9~10個演員做休眠裝,而且每個人身高體形都不一樣。像是要為快200公分的橄欖球員健壯身形的人設計(為了找模板他們找來朋友圈最大隻的人來幫忙),還有非常嬌小的女生,每個角色都需要10~12件一模一樣的衣服,所以我們最後手工縫了差不多快200件“休眠裝”(還有探險裝也是),我們真的全力以赴,也非常值得。我從來不知道一部電影要這麼多件戲服,Janty回應像是說『對啊,血亂噴的時候你要有一件、快死的時候你也要有一件、還有一件是要怎樣怎樣…』所以每個演員都需要一定的量。」
編輯Lili Goksenin問道:「是否因電影和幻想的偏愛導致你的秀讓人感覺超世脫俗?」Criag Green回應道:「當我們在策劃一場秀時,我們會討論音樂,希望結尾能像電影結束時那樣呈現,像是電影工作人員名單那樣,理當是要敘述性,如幻想或是逃避現實者的感覺。這是時裝秀和電影間接相似的地方。所以會那樣感覺也是蠻正常的,其目的都是希望讓人們能夠去夢、去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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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Craig Green這位來自英國的詩人來說,其實早在2015年就該好好介紹他一番。那一年,在LVMH青年時尚設計師大獎中,Craig Green與Jacquemus和Vetements..等品牌一同入圍前八強;於2015春夏秀上,模特兒被《週末畫報》比擬為經典港片《倩女幽魂》裡的寧采臣,這場秀《Dazed&Confuzed》以一篇〈Why everyone was crying at the Craig Green show〉註下經典(也順勢讓Craig Green的作品入選《中國:鏡花水月》);直到2016年,他成了英國年度設計師,並獲得BFC/GQ男裝設計師的15萬英鎊資助。
1986年出生,在大學期間原本想當(肖像)畫家,但卻是以時尚設計為終點,途中還經過了時尚傳播。對服裝一直帶有興趣的他自詡不是設計女裝的料,「笨拙厚重的美感較適合男裝。」但才華並沒因此被掩蓋,於聖馬汀大學畢業後,拿著New Era帽飾比賽得來的獎金,在Walter Van Beirendonk下實習,也在聖馬汀碩士研讀男裝印花(Menswear Print),他說:「那既有繪畫又有時裝。」
在聖馬汀七年的時間教會了他許多事,從第一季在MAN合併發表的男裝系列開始,男模頭上的漂流木頭飾就已為他到許多關注,關於這點,和2015春夏的寧采臣“藥箱”是異曲同工之妙,「小時候我總喜歡做點手作,我很享受這些從無到有的樂趣,這也影響到了之後的所有創作過程。」他接受《週末畫報》訪問時說道,像是2014春夏系列,其頭飾和印花便通通是Made by Hand,他認為這更有溫度,也傳達出“反數位”的概念。
品牌成軍四年,對於能夠獲得英國年度設計師大獎,他有點不知所措。自畢業之作“俄羅斯/機器人”開始,他的作品就環繞在男孩敲敲打打的幻想之間,「我一直認為時尚是一種逃避現實的形式,而且我希望設計裡帶有點幻想冒險元素;另個影響我的是男子氣概和手工自製的想法,因為父親是技工的關係,從小也跟著工匠們一起長大,多少也影響了我。」其作品,是既大膽又藝術,但卻有著實穿的基本功能,英國版《GQ》總編(兼時尚獎評審)Dylan Jones讚道:「Craig Green是能用筆刷來拓展靈感的設計師,當你看著他的服飾,你會覺得,好前衛但我也能穿。」除了纏繞的繩帶,一切更關於服裝與結構,還有情緒的表達。
這樣的美,無論男女都著了迷,像是Rihanna還有羅伯派汀森女友FKA Twigs皆穿著Craig Green的衣服登台過,後者更表示:「當我穿上Carig Green的衣服,彷彿萬眾矚目般,它讓我的體態更修長,其布料和顏色讓我的舞蹈延展到了整個空間,這也是為什麼我喜歡穿他的衣服。」
愛上Craig Green的不只有她,還有雷利史考特御用戲服設計師Janty Yates,在看過Craig Green 2015年秋冬系列後,她認為這系列太適合《普羅米修斯(Prometheus)》的續集《異形:聖約(Alien: Covenant)》,也圓了Craig Green的夢,「我從小看到異形電影到大,我愛死了驚悚片,我媽以前還讓我和我姐一起看異形系列。」
真要談Craig Green的作品,更具體一點是向“各行各業”取經,畢竟在與恩師Walter Van Beirendonk的對話當中,他早已透露「次文化已不復存在。」
或許這是他作品寓意深厚的原因,在2017秋冬男裝裡,Craig Green秀前告訴《Dazed&Confused》這個“海上男孩”計劃:「像是一個老漁夫離開了愛他的人們,整整離開了30年,雙方無法見面無法聯繫。」反映了現代社會的孤獨感、迷失和漫無目的;中間的「地毯人(Carpet people)」成了保護罩,其靈感則是源自愛爾蘭酒吧的地毯,彷彿海上救難人員般,從海上冒險延伸到了科幻,那些招牌的繩帶變成像是氧氣管或是救生帶,但他解釋道:「一切想法是浪漫的,用浪漫戰勝了悲觀主義和恐懼,讓這美麗的想法來開啓男裝周。」
如今的Craig Green在倫敦男裝周LFW是炙手可熱,Barneys執行副總和男裝營運經理Tom Kalenderian讚道:「Craig Green是英國設計師在男裝上的新突破象徵,這樣的叛逆、挑戰當下的品牌是Barneys不可或缺的。Craig Green在男裝上有自己的筆觸在:他用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式發揮在輪廓、顏色和不同材質上,以原創的方式打造出全新的男性制服。他的靈感和他的參考方式都相當獨特,Craig Green有著自由的靈魂,其美妙建立在原始的創作過程上,他應該永遠忠於自己的夢想。」
自由可以說是他最大的享受,不用去回答其他人“為什麼”,也婉拒了其他投資。他持續與最初的團隊合作,為的是想保有“家的感覺”,他說:「如果那個人不了解我在做什麼,我也不想要去回答合作能否。做些從未做過的事不是很好嗎?你也不用去回覆那些從你身上賺錢的人,一切就是靠你自己。」